巧媳妇的故事
■鲁承禹
一婆婆的礼物
衢州北乡的大乘山麓,每逢阴历年年初一都要吃发糕。在吃发糕前,媳妇要给婆婆拜年,婆婆则把礼物赏给媳妇。然后说吉利话,吃甜发糕,以庆贺新年。
这王家婆婆好福气,膝下有三个聪明的媳妇。这一年,她待媳妇们拜过年后开口说道:“我有一件珍贵礼物,不知赏给谁才好。今年我先分给你们每人一把新苕帚,看谁用的最好,到明年正月初一再奖赏。”
大媳妇回到卧房,满肚子的不高兴:“哼,一把苕帚,算什么礼物?”她拿起苕帚把卧房打扫一下,其余公共场院所再脏也不肯拿出来用。
二媳妇原来是个懒虫。她把苕帚领到后,想到婆婆的话,自以为聪明,就把它搁在阁楼里,再也不去动它。
三媳妇听出婆婆话中有话。看到地面脏了,她就用苕帚去打扫,堂前屋后,厨房牛舍,秋扫落叶,冬扫积雪。到了年底,她使的这把苕帚已经像小棒槌,苕帚毛都磨损了。
爆竹声声迎来了第二个春节,正月初一又该吃发糕了。三个媳妇照例向婆婆拜年,只见婆婆手捧一只红绸小包裹,开口说道:“你们都把我去年发的那把苕帚拿来,看看谁用得最好。”大媳妇连忙把苕帚亮了出来说:“看,我只用过几回,还是挺好的呢!”二媳妇拿出苕帚,掸去灰尘抢着说:“我一次也没用过,崭新的!”婆婆问道三媳妇:“你的呢?”三媳妇这才把秃头苕帚拿出来,低着头说:“我的这把已用得不像样了。”
婆婆笑了,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三媳妇。随后她逐个品评说:“大媳妇你平庸,只用了几次;二媳妇嘛,是个懒婆娘;三媳妇才是个聪明的勤劳人。这件礼物该奖给她。”说完,王婆婆解开手中的红绸包,亮出一只宝石戒指,把它戴在三媳妇的手上。
二巧妇能为无米之炊
早年间,衢北有个张家村,村中有户姓张的人家,代代都由女性当家。这一年,村里遭受旱灾,颗粒无收,十室九空。当家婆婆也感到难以维持家计,且自身年纪已大,这个家该换个人来当。于是,她把三个媳妇召到一块说道:“家中存粮不多,必须及早筹措。从明天起,不得动用家中仓廪,做出全家人吃的三餐来。”三个媳妇各自揣着心事回房了。
第二天一早起来,不见大媳妇操办粮米,却见她下厨房做饭。顷刻功夫,大媳妇已经端出早饭来招呼一家人就餐,这是哪里来的米?原来,这大媳妇早存分家之心,平日轮到她掌厨,都要私下偷米存起来,日子久了,积蓄了不少,这次她动用积蓄挨过了这十天。
二媳妇吃着大媳妇端出的白米饭,心急如焚,为自己没有积蓄而悔恨,如今只有一条路,及早去向富足的娘家拿十天的米来。于是,第二个十天,二媳妇也算是挨过于。
快要轮到三媳妇了。夫妻俩辗转反侧,一则平日没有积蓄,二则娘家揭不开锅盖,这无米之炊怎生做法呢?他忽然记起平日用稻草烧锅灶时,曾见上面还有些没打净的谷粒。于是,夫妻俩日夜兼作,把后院那两大垛稻草全复打一遍,得谷好几担,足够全家吃上二十天!
一个月后,婆婆重新把三个媳妇召集拢来,故意问道:“现在你们每人把各自的粮食来路如实讲一下,看看谁的办法好?”大媳妇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句。婆婆听后叹息道:“平日注意积蓄固然好,但这是老鼠打墙洞,坐吃山空。”二媳妇盛气凌人地说:“我是去娘家背来的!”婆婆听了摇头笑道:“这是麻雀过冬,靠山山要倒。”婆婆又叫三媳妇说,三媳妇腼腆地说:“我见家里稻草上有稻谷没打干净,我夫妻俩把它复打下来了。”婆婆听罢拍手叫道:“好极了,这才是真正的精打细算,从明天起,这个家就由你接下去当!”
三代代碗
很久很久以前,浙西某农村有一大户人家,祖孙三代同堂,更喜新近娶进一位孙媳名叫巧英,为人聪慧,知书达理,孝敬长辈。
一天,巧英奉婆婆之命———给八十岁的太婆端饭菜去。婆婆吩咐说:“巧英,记住,太婆床头有碗,你只须将饭菜倒入那只碗中就行了。”巧英起初不解其意,待到饭菜送到太婆床前时,才发现太婆床头的案桌上果然有一只碗和一双竹筷,但污垢异常。她细问缘由,才知太婆体衰眼花,常年卧床不起,婆婆嫌太婆年老无用,反添累赘,经常骂她“老不死”,每天任意送点饭菜往这只碗中一倒便了事。因为这副碗筷从来不曾洗过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粘在碗筷上粥糊、饭屑越积越厚,筷变粗,碗变浅,失去本来的样子和色泽。巧英不忍心,就要把这副碗筷拿去洗,却被婆婆看见。“这是老不死专用的,洗它干什么?你要有这股闲劲还不如去洗碳!”婆婆冷冷地说。
巧英见婆婆如此对待太婆,就灵机一动想出劝诫婆婆的办法。第二天,她叫太婆在吃饭时故意把碗摔破,把筷子扔掉,好换新的。太婆听罢,吓青了脸,忙说:“使不得,如摔破了,就再没碗盛饭了。”孙媳巧英凑近太婆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,太婆点点头。
第二天中午,正好家中来了客人,有娘舅、舅公,大家正在吃饭,忽听厢房中“哐啷”一声,随即“啊呀”一声惊叫,接着传来了太婆的哭声。大家连忙赶至太婆卧房中看个究竟。听太婆边哭边诉说:“筷子被老鼠叼走了,我为找筷子不小心把碗碰下地摔破了……”这时,婆婆气得瞪眼骂道:“老不死的,这等不小心!”孙媳巧英这时也学婆婆的神气埋冤道:“呦,太婆呀,您真太不小心了。你可知道摔破的是什么传家宝吗?它是咱家的‘代代碗’哪!你用过了,以后还要给婆婆用,婆婆用了给我用,一代一代用下去……,现在被您摔破了,以后叫我用什么碗给婆婆盛饭呀?”
婆婆一听巧英这番话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连忙堆上笑容改口道:“罢了罢了,一只碗值得了什么?换,换上一只新的!”说着,亲自去端了一碗饭和一碗可口的肉、菜送到太婆的面前:“娘,别计较了,吃吧。”
从此,婆婆天天亲自周到地服侍着太婆,巧英也十分孝敬自己的婆婆,这一家三代人和睦相处,过着幸福的生活。